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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故事:無處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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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無處躲藏

愛情故事:無處躲藏

我從櫃檯後面那個臉上妝化得很濃穿綠制服的姑娘手裡接過一疊人民幣裝進口袋,然後出了郵局的大門。眯起眼看看天上的太陽,吐掉口香糖,騎上車進了校園。

“這是你的五十,欠你半個月了不好意思。”

“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晚上我請你喝酒。”

“行。”我答應着。

我自己發現不對勁時,好象是進大學快一年時。走在大街上,有個男人攔住我問我師傅要不要茶葉?這時我突然感到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男孩子了。

那時我二十歲,在杭州的一所大學念書。我感到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在他人引導下昂然前行的男孩子,社會給我的新的角色已經是一個成人了。這個發現真令我自己激動萬分,我跟兜售茶葉的男人說不我不要茶葉。

隨之而來的鋪天蓋地的自由淹沒了我,讓我找不到哪兒是我的方向,不知道幹什麼才好。

我認識許小燕是在軍訓的時候。那年夏天特別熱,整天的操練、瞄靶、內務,搞得人疲憊不堪;常常是回寢室把步槍一丟便癱在床上動彈不得了。從部隊來的教官是與我校軍民共建單位南京軍區第一集團軍的官兵,大多是老兵,軍校出身的肩膀上有星的軍官並不多。兵油子們擔任我們學生軍的排長,領着我們一幫子學生胡鬧。

有空便喝酒,抽煙打撲克。一個排長甚至吹緊急集合哨拉一個排出去砸校門口老百姓的西瓜攤,只因為他買瓜時老鄉沒給足秤。現在想來我的許多壞習慣都是那時培養熏陶的,後悔不迭。

軍訓過半時,在一次會餐上我認識了許小燕。幾次談話都很投機,她便隔三差五地來找我聊,我也去找她。我們還經常換上便服偷偷從暫充軍營的校內溜出去,騎車到蘇堤或者學校邊上的植物園裡,坐在草地上漫無邊際地海聊,一聊就坐一個通宵。細節現在記不清了,也忘了我們到底談些什麼。只記得一個月色清朗的夜裡,她的眼睛在西湖湖面上倒映的月光里閃爍這麼一個意象。燕子長得很清秀很漂亮,有一頭如水的長發,

那情景現在想來仍讓人心動。

當時,在我吻她的時候,我想,也許這就是戀愛吧。

後來,軍訓結束了。又是日復一日的上課、作業、實驗、考試,以及大量的空親時間。大學校園是個在雜燴,在這裡可以見到形形色色的人,教師學生研究人員校工,沸沸揚揚一萬多人一鍋粥,各路精英薈萃包羅萬象。從學生官僚,學生商人,到學生科學家以及學生娼妓,應有盡有千姿百態不一而足。我和好幾個同學愛足球,愛音樂,也愛喝酒,於是交了許多朋友,大家喝酒抽煙侃大山,興緻上來時寫幾個歌譜上簡單的和弦抱着吉它奏幾曲或者放開嗓子高歌。常在一塊兒玩。張明、楊軍、汪曉濤都是那段時間結交下的,友誼保持了很多年。

百無聊賴時,我們也干一些校方禁止的事,打麻將,玩二十一點,賭幾塊菜票而且樂此不疲。早上起來喝瓶酸奶,到收發室拿報紙看《參考消息》,了解一下外電對我黨新動向的評價,飛機失事以及美伊衝突的最新發展,然後便要吃中飯了。吃過飯泡了茶點了煙,等人來得差不多了便鎖門鋪毯子坐下來開四人黨小組會議,一直打到半夜熄燈。燕子看不慣我這樣做。她是個有上進心的女孩子,從中學上來學習一直刻苦,拿獎學金評三好,一直是好學生。她勸了我幾次,我總半開玩笑地說“難道茫茫世界,除了學習成績好以外別無他求?從小學到中學我這麼認為過,我想當時你也是的對么?”

“對的。”她講。

“可我現在不這麼看了。”每次我都拒絕她的勸告。

現在想來,那時的我也許僅僅為了表現出對自身過去及環境的反叛,並且刻意地追求這一點。而實際上,我都什麼也沒有得到。

這真讓我悲哀。

屋子裡每個人都吸着恆大西湖黃果樹之類劣質香煙,煙霧瀰漫。

我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十來塊菜票,是下午羸的。正碼好牌,忽然有人輕輕敲門,我們四個齊住了手,面面相覷,是學校查賭?楊軍給在一邊看牌觀戰的小明丟了個眼色,小明喊:“誰呀?”

“是我,易兵在么?”

我聽出來是小燕,說,“小明你去開一下,是燕子。”

大夥鬆了口氣,接着拿牌。四、四、四、跳張。燕子進來坐到我身邊,和大家打個招呼,便一句話不說地看我們打牌。

“紅中。”楊軍快速打出風張。

“小雞”我的上家汪曉濤打了個一條。

“吃,東風。”我亮出手裡的二、三條。

“這種牌都吃,真沒意思。”小明在邊上評論。

“東風碰!別動別動。”

“喂,我說燕子,我們打了這麼長時間,早餓壞了,你給咱買點夜宵吧。八萬。不會打打八萬。”汪曉濤笑呵呵地討吃的。

“行啊,你想吃點什麼?”燕子很爽快地說。我一直喜歡燕子的這個脾氣,從不忸怩作態,跟大夥在一起時很給我撐臉。

“蹄胖。”曉濤很認真地要求。

“我不吃肉,我是回民。穆斯林。”小明說。

“你是回民?那我是哥薩克人了,只吃肉。八筒。提一提褲子莊家上聽了,小心啊。”老楊說。

“啥都行,填肚子。都是勞動人民出身,不挑食。五條。”我下家是外系的一個麻迷,這會兒也想蹭一頓。

“慢,五條慢。捉你勞動人民的五條。強行上三饒。”楊軍把牌推倒,理清了讓我們檢查。

大家把牌一推,稀里嘩啦搓一陣,又開始逐段砌長城。

“來,你替我槍幾把,我去買吃的。”我站起身對小明說,然後轉頭拉起燕子。

我倆拿了飯盒出來。天早黑了,我已不歇氣地干六七個小時。

因為是晚自習時間,校園裡人跡寥寥,路燈泛着昏黃的光照着路,遠遠有幾個小吃攤有紅紅的爐火,冒着熱氣。一對戴眼睛的情人穿得厚厚的背着書包走過我們身邊,

“我們高數老師真兇……”那女的對男的說著。

“我說,”燕子有些怯怯地開口,“你真不能不打嗎?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沒說話,邊走邊掏出煙點上,煙吸進肺里一陣咳嗽嗆出來。近來氣管出了毛病,抽煙太多。

“你的每天不是打麻將就是喝酒,你什麼事也不看也不幹,這樣下去行么?”她又

老生常談地跟我講道理。

“買十五個油餅。”我說。然後站在攤邊上一個個地數,裝進帶來的飯盆里,我和她各拿了兩盆。我們往回走。

“我告訴過你,你別他媽的跟我提那些所謂的牛人,想起那些人裝模作樣的樣子我直犯噁心。我也不想再拼了命地學習就象當初在中學嚮往大學一樣,嚮往自己有一個好的成績。這些都一去不復返了,我不想帶着剎不住車的學生學習慣性,本能地在大學里啃書本。”

“那麼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一時我心裡很虛,“我也不知道。”我承認。“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這輩子不可能以搞學問為生的。也許就這樣混到畢業,拿了文憑回家找個單位掙錢,買房子娶妻子生子。”想到我自己一無所知的前途,我不禁有些心酸地灰心了。大道理誰都會講,要樹立目標要奮發進取要做個成功的人,可這個社會能給你的和你所希望得到的之間常常有太多的差距了。“也許我就這樣邊畢業證也拿不到了。

沒辦法,有勞動人民的劣根性在,成不了知識分子了。”我勉強對她笑。然後我倆都沒有了話。走到寢室,他們仍在酣戰,分食了我倆帶去的油餅,馬不停蹄。我又上桌替下了小明。燕子在邊上看了一會兒,跟汪曉濤,小明他們又開了幾句玩笑,吃了個餅,就回去了。

我沒有起身送她。

解放路上熙熙攘攘,永遠是擁擠的人流和車流。快過元旦,每個商店都年底清倉大減價來招徠顧客,一派節日氣氛。

我騎車在市裡閑逛。在杭州百貨大樓前有幾個姑娘在推銷一種美國的巧克力豆,硬塞給路人品嘗,我也嘗了幾顆。老外的東西味道怪,吃了幾顆我便把剩下的扔了,買了串豆腐在街上旁若無人地嚼。我還是喜歡中國的,特別是食品。一群人圍着摸彩,我湊過去看熱鬧,終於忍不住掏了兩塊錢,結果一下就中了個四等獎,是一本新年掛歷。我挺高興。

我告訴售貨員我要買幾個半斤的二踢腳,她說半斤的那種受了潮可能響不了,建議我買三兩的,或一千響的掛鞭。我說我一定要半斤的不管它響不響,只要勁大,過年圖熱鬧。

街上人多,老頭老太太穿着大衣戴着紅箍幫着民警維持秩序。

我闖紅燈,他硬要罰我兩塊錢,我被逼無奈,交了罰款,罵罵咧咧地回校了。

緊接着是春天。

晚飯後,我捧着茶缸在寢室里看我們那架破電視,燕子走進來,等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她倆人時,她說,“我有話跟你說,你把音量關小點。”

電視里是一個蒙古族打扮的人在唱民族大團結的歌。歌聲嘹亮,只是畫面有重影。我伸手關小了音量,順便換了個台,是個瘦得象個妖精似的穿白大褂的人,好象是在談如何健身長壽的。

“什麼事?”我隨口問她,認真地聽醫生講着。

“你和從前不一樣了,易兵。如果你以前告訴我你不喜歡學習只想等個畢業,或許我可以想象。可是現在,你是在為自己的放縱找借口,你是在故意表現你卑劣的一面。是不是這樣?”

“別那樣饒舌,這不是你,有什麼話直說,”我的思路從電視收回到現實中,忽然發現我一直害怕的那個時刻可能就要來了,“是的,我一無所成,無論父母、老師還是那些正派上進的同學都認為我一無是處自甘墮落無可救藥。我一直希望有人懂得我,一直希望你理解我,就象我現在知道你一樣我的燕子。我知道你要的是你男朋友的成功和引人矚目,可你知道我么?現在你也要和他們一樣向我提同樣的要求了,”我一陣心酸,接着道,“我可以想象得到你會說些什麼。我是你的話,我會說自己喜歡製造一件美好的東西,然後親手把它打碎就象一件瓷器。”

“你別這樣說。”她在我面前低下頭。

“我告訴你燕子,我希望有挽回的機會,雖然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從何下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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