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愛,娶個不愛的女人做老婆
為了愛,娶個不愛的女人做老婆
羅決定再婚了,他要帶着對綺的愛去娶另一個女人。
如果綺長的如花似玉,或許羅只是嘖嘖稱嘆。偏偏綺那份獨特的氣質卻在羅的心裡埋藏了一年之久,如一壇好酒醞釀、發酵。
羅又一次去南方某市的分公司駐察,沿途十幾個小時的奔波絲毫沒有減弱他急欲見到綺的興奮。
例行檢查佔去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中午,從觥籌交錯的酒桌上逃離的羅帶着微醉的酒意迫不急待地趕到公司,隔着窗戶,他看見綺在電腦桌前敲打着什麼。
“綺,跟我來一下。”他走到綺的背後輕言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向會議室走去。
綺剛進會議室,未來得及反應,已被羅緊緊地抱住了,綺惱怒地拚命掙扎着,
“放開我,當心我喊人。”
綺的身影一映入眼帘,羅的忍耐就隨着酒精揮發了。他失去了理智,瘋狂地發泄着一年的暗戀之苦,全然不顧綺的掙扎。
“流氓!”綺氣憤之極脫口而出。
羅的身子一頓,猛然清醒了,他趕忙放開了綺。
“是啊,這和流氓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綺,我是喝酒昏了頭。請你留下來,聽我說幾句話!”他擋在欲離開的綺面前。
“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已經不由自主地把你的影子帶回了北方,我知道,自己愛上你了。如果錯過了你,我會後悔一輩子”,羅怕綺執意離開,心急地表白着。
“說完了嗎?”綺面無表情地反問,“你應該感謝我在這兒聽你說了一大堆廢話。我該走了。”
“不是廢話,是我的肺腑之言。這是我的電話,有空打給我。”羅不願再讓綺覺得自己糾纏不休,讓開了身子。
夜裡下起了零星小雨,綺沒有如往常一樣入眠,她感覺自己並沒有刻意去想羅,眼前卻總是浮現出羅工作時洒脫風行的身影和羅傾訴衷腸時那雙真誠的眼睛,綺奇怪自己沒有加恨於羅那魯莽的衝動,她突然感覺夜的寧靜是為了讓她聽得見羅等待的心跳。
或許是雨夜的孤獨,綺撥通了羅的電話,
“綺,我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羅帶着自信的喜悅。
“我是想給你個機會解釋你不是壞男人。”綺有點緊張。
“綺,遇見你我才知道上帝的仁慈,他給我的女人原來躲在這兒,一切因果都在你的身上。我必須把握住你。”羅的話語透露出事業中的那股不懈的執着。
“你別妄想了,我有家,你是一廂情願。”
“我也曾經有過,可是如死水一般的生活讓老婆不堪忍受,她逃離了。”
黑漆漆的夜總是令人朦朧的和迷茫,羅在耳邊的輕語如同施催眠術一般,綺夢囈地訴說著自己的孤獨、鬱悶、幻想和希望。
綺的夜晚不再孤獨,羅每晚都會在電話里陪她聊天,然後一聲晚安陪着她進入夢鄉。
綺不用在鏡前施妝了,心情的悄然改變令她面色如初戀少女般紅潤;她不用在每次臨出門前告訴自己打起精神,不覺間輕盈的腳步足以嶄現她的風韻;她不用再時時提醒自己保持好心心情,一股熱情激蕩着愉悅充盈了她的全身。
如果沒有那一夜與羅的纏綿,綺寧願永遠沉浸在這種聊以自慰的精神滿足里,她不敢面對自己愛上羅的現實。
羅愛惜地吻着綺的全身,帶着如隔千年的期昐,那股虔誠似在朝拜心中的聖女,綺感動了,默默地接受着羅的愛撫。綺的每一寸皮膚在羅輕吻的呼喚下復蘇了,如沉睡已久的生命微微地顫抖着,羅的激情隨着綺顫抖的身軀迸發而出,他的血液沸騰着、咆哮着,把綺溶入了生命之中。
“嫁給我吧,綺。”羅注視着懷裡的女人。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綺沉浸在愛河裡,不能自拔。
“何止一輩子,下輩子我還接着愛你。”羅有更遠的憧憬。
如膠似漆的日子結束於羅踏上返程的列車。
綺去送行,當羅注視着綺孤獨的身影時,一返身又在火車臨開前30分鐘把綺送回了家,他不忍目睹綺站在車站上的孤零、無助,還有眼底里那汪深深的淚水。
羅回到北方不久,綺的丈夫出差歸來。沒有面對丈夫的時候,綺只是沉浸在對羅深深的思念和對未來的美好勾畫中。而當丈夫在眼前出現的一瞬間,綺才恍悟到她的身份,她愧不能當。
羅覺察到綺的變化,不再如期回復他的問候,不再呼應着傾訴思戀之情,不再商忖他們的未來。
羅知道綺的丈夫回來了,聽綺說過那個男人的默默無聞、淡言寡笑。通過自己,他深信一個男人只會一個女人敞開心扉,他的女人就是綺。羅想象着綺的壓抑生活,心疼不已,他要努力,如商場的競爭一般把綺搶到自己身邊,他相信,這也是綺所期盼的。
情感的掙扎中,綺的天平又傾向了羅的方向,她欣賞羅工作中的魄力,迷戀羅愛情中的魔力,嚮往和羅共赴的未來,喜歡羅北方人豪爽耿直的性格。
天有不測風雲,就在綺決定向丈夫攤牌的時候,她的父親腦溢血住進了醫院,一切計劃都隔淺了。看着父親的痛苦,綺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想這一定是老天對她的懲罰,沉寂的夜裡,綺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只是仰天祈求老天不要再繼續傷害她的親人,所有懲罰讓她一個人來承受。
羅沒有了綺的消息,心急如焚。他又來到了綺所在的城市,撥通電話,綺綴泣的聲音:
“羅,我不能離開這兒,不能離開這個家。”
“為什麼?你並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是嗎?”羅如談判時清醒的頭腦點中要害。
“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你沒出現以前我不是一樣生活嗎?”
“可是我們有愛情呀,難道你就忍心放棄我們的愛情?”
“不要說了,羅,我心痛,你不要逼我,行嗎?”
綺的父親病後癱卧在床,丈夫每天精心地侍候着他,綺嫌髒的丈夫不讓她動手,綺怕臭的丈夫讓她躲在身後;端屎把尿、翻身按摩,丈夫無所不幹。
“你為什麼要做那麼多?”綺情願自己不要被感動那麼多。
“我做了你就不用做了。”還是被他感動了,僅僅因為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
綺飄泊的心逐漸回歸了,世界萬物,何來完美,完美都是憑心而論。丈夫沒有言語的付出、沒有色彩的表白滲透出來的是更耐回味的愛。
羅是綺放心不下的牽挂。
“綺,就算是你不離婚,我也依然愛你,在你的背後默默地祝福你。必竟我們相愛過,我不會帶着後悔走完下半生已是非常滿足了。”
想起羅臨走前留下的話語,綺於心不安,
“羅,你還是找個女人,結婚吧,我們不可能結合的。”
“有你的關心,就夠了,我知道自己需要什麼?”羅沒有如綺所想的消極。
“可是你這樣子,沒有人照顧你,我不會放心的。”綺又哭了。
“不要哭,你照顧好自己就是在替我做一件大事。我是男人,你更無須為我擔心。”又是一句簡單的話,綺的心沉重極了。
羅和綺不再聯繫了,羅為了綺寧靜的生活——既然走不出就不願讓她左右為難。
綺以為自己有了選擇就可以平心靜氣地繼續生活了,不承想噩夢總是纏繞着她的夜晚,每個夢都是羅出了意外。綺在這樣心驚夢擾的折磨里日漸憔悴起來。
羅再見到綺是在一個月以後,商海里跌蕩起伏無數次,他沒有改變過初衷、放棄過追求,面對綺眼底里那滿載的牽挂、面容里心情的滄桑,他屈服了。
羅沒離婚前身後就有一個深愛着她的女人,羅的寡言在她的心目中是深沉、羅的淡然在她眼裡是魄力,羅說過不會喜歡她,她說只要這輩子給她機會愛羅就足夠了。
回到北方,羅決定了再婚,他要帶着對綺的愛去娶那個女人,一想到他的這個決定同時滿足了兩個女人的心愿,羅不覺帳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