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爺的來歷：歷史上真有其人曾任高密縣尹
資料圖：秦裕伯。
元代高密縣尹秦裕伯變成了明代上海城隍,自有一番曲折。
城隍,又稱城隍爺,是冥界的地方官,職權相當於陽界的市長。城隍的主要職責是管理陰間各種厲鬼,以免興風作浪,散布災禍。朱元璋是歷代皇帝中敕封城隍最多的一位。明初,他大封天下城隍神爵位,分為王、公、侯、伯四等,歲時祭祀,分別由國王及府州縣守令主持。民間傳說他大封城隍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朱元璋曾是土地廟裡的小和尚,做皇帝后,他對土地公公及其上級城隍爺極為推崇愛戴；二是平定天下后,他發現宮中常有厲鬼作怪,因此到處敕封城隍；三是朱元璋從小就是孤兒,做皇帝后還找不到父母,怎麼辦?於是到處敕封城隍。最後,形成明朝的每一個城市都有一個城隍的局面。
秦裕伯其人其事
秦裕伯(1295—1373),字景容,宋代著名詞人秦觀之八世孫,今上海浦東人。秦裕伯的父親秦良顥是元代頗有成就的蒙古學家,因此秦裕伯從小就得到了很好的教育。
元至正四年,49歲的秦裕伯考中進士,任湖廣行中書省照磨,6年後被提升為高密縣尹。他任福建行省郎中期間,恩威並施,使盜賊匿跡,百姓稱頌,在當地贏得了“公正幹練”的美名。
元末,秦裕伯回到老家上海,后居母喪。吳元年,吳王朱元璋命中書省帶徵召文書,請秦裕伯去做官。秦裕伯對使者說:“食元祿二十餘年而背之,是不忠也。母喪未終,忘哀而出,不孝也。”朱元璋稱帝后,再次徵召秦裕伯,他以病為名不出。朱元璋龍顏大怒,下了一道頗具威懾性的手諭,意思是如秦裕伯再不從命,必定招致殺身之禍。秦裕伯自感若再推託,恐連累家鄉父老。在萬般無奈之下,秦裕伯“涕淚橫流,不得已偕使入朝”謝恩。
洪武帝授其侍讀學士之職,次年改官待制,仍是皇帝的顧問官。洪武三年,秦裕伯與劉基同列主考官,主持京畿鄉試。秦裕伯還“博辯,善論說,占奏悉當帝意,帝數稱之”。
後來,秦裕伯又被任命為隴州知州。告老還鄉后的洪武六年,秦裕伯病逝於上海家中,終年78歲。朱元璋聽說后,感慨地說:“生不為我臣,死當衛我土!”即敕封秦裕伯為上海城隍神,追贈他“顯佑伯”。
秦裕伯在高密
秦裕伯於元順帝至正十年五月任高密縣尹,時年55歲。
秦裕伯蒞任高密,下車伊始拜謁孔子廟時,見廟堂簡陋,亟待維修。詢問原由,得知孔廟所需費用,僅靠500畝學田收租。然而,學田均在澇窪地片,收入很低,每年所收地租,僅夠祭祀用而已。秦裕伯便“乘間親視其地,塹其周為渠,以蓄大雨。渠外築墉,以防野潦,連歲大熟,獲麻禾菽麥若干斛”,這就是獨具特色的高密台田,秦裕伯即是高密台田的創始人。台田一經創建,百姓爭相效仿,很快就在全縣形成規模,澇窪地得到有效治理。秦裕伯開創台田的重大創舉,至今還在一些地區起着作用,使高密百姓世代受益。
之後秦裕伯又發動一次捐助,使孔子廟在一年後便修葺一新,並進行了擴建。擴建后的孔子廟即學宮,“補弟子員恆百人”。秦裕伯還號召縣下各社自籌資金建學校,在短時間內即建起校舍200餘間,一時使全縣教育事業盛況空前,“弦誦之聲達於境外”。
在百姓最關心的賦役問題上,秦裕伯實行“三等九品差貧富”法,使百姓能夠按經濟實力公平地繳納和參加賦役,並招募農民開墾空地,使農業生產有了較大發展。
秦裕伯任高密縣尹第三年時,正遇上河南有起兵者,元朝廷議定“州縣無城者修”。高密城的首次築城牆的任務,就由秦裕伯組織完成。此次所築的城牆為土牆,周長572丈,高3丈,闊12丈。城牆上開闢四道門,都用瓦覆蓋在上面。城牆外的護城河,深、寬各15丈,門外懸挂木板作為橋樑。高密的城牆後來經過明代貼磚,一直到拆除,仍是秦裕伯組織修築的規模,沒有改動。
秦裕伯在任高密縣尹的幾年裡,還建了明倫堂、濯纓亭、社稷壇,並鑿子午池,起樵樓,修建新三皇廟、鄭公祠等,使縣城等地的建設有了較大改觀。然而,他雖“屢興大役,而民不知擾”,原因在於他“聽政不過日中,事至立決,吏無留牘”,精明能幹。因此,又使百姓“威其之明,感其之德,不施鞭撲而習俗大變”。
當秦裕伯離任高密時,“老幼嗟惜,涕洟遮留,幾不得行”；之後,高密人為其立“去思碑”於縣署院內,並將其名字記入“名宦祠”中,作為名宦在縣誌中為其立傳。
上海城隍秦裕伯
秦裕伯於1373年做上海城隍后,先供奉在淡井廟。上海知縣1403年開始將原祭祀霍光的金山神廟改建為上海城隍廟,因前殿已有霍光神像,就在後殿供奉上海城隍神秦裕伯,形成了上海城隍廟“前霍(霍光)後秦(秦裕伯)”主神供於後的與眾不同的供奉格局,上海百姓習慣上稱霍光為“坐殿城隍”。
清代曹一士曾為城隍神作《頌序略》,記載了一則傳聞:順治十二年,一直在海上堅持抗清鬥爭的張名振引兵入吳淞,清蘇州總兵王璟大敗。不久,清江寧巡撫周國佐率兵到上海增援,王璟深恐自己畏敵逃避之跡敗露,便誣告上海百姓犯“通海”之罪。周國佐信以為真,決定屠城報復。上海知縣閻紹慶及鄉紳曹垂燦等聞知此事後,急忙趕赴撫台行營,長跪陳請,願以全家百口性命為保,請求不要屠城。但周國佐仍下令雞鳴時分,縱兵殺戮。半夜,城隍神秦裕伯忽然在巡撫官衙顯形,周國佐在朦朧中看見,心中一驚。城隍神四次搖頭並緊緊盯着周國佐。驚恐萬分的周國佐不得不收回屠城之令,全城百姓終於免遭屠戮。
(李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