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中永遠開放的2朵玫瑰
男人的心中有兩朵永遠開放的玫瑰,紅玫瑰是相濡以沫的妻子,白玫瑰是惺惺相惜的哥們,紅玫瑰是身心疲憊時最好的溫情使者,白玫瑰是一起在外喝酒論美女的生死至交。
東東的生命里就開放着這樣兩朵玫瑰,幾乎同樣開得燦爛鮮艷,幾乎兩朵玫瑰是同時來到東東生活里的,而獲得這兩朵玫瑰的媒介就是互聯網,互聯網以其特有的加速度介入了我們的生活,讓我們在日漸冷漠的人情冷暖中找到了些許安慰。
東東從夢中醒來記得小海9點和他有個約會,他看了看牆上的鐘離約會時間只有10分鐘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推了推睡在身旁的妻子說:“小海那小子找我有事,早飯你自己解決吧!”
小海打電話來了,他大聲說:“臭德性,你放我鴿子啊,我在這等了都快半小時了,你安的什麼心?”小海一向嘴臭,事情不順心就喜歡潑婦罵街。
妻子說:“東東,是不是小海那小子呀,大清早他發什麼瘋呀,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東東陪笑說:“老婆,沒事的,你還不了解小海嗎?準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你安心睡吧,我處理好了就回來!”
小海又來電話了:“東東你到底怎麼想?!你小子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一直遊離着,我都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能高枕無憂呢?”
東東覺得自己理虧,就趕緊道歉,我昨晚酒喝多了,所以晚起了,小海一個勁的說現在該怎麼辦?東東說要不你來我們家吧,你嫂子也在家,給你改善一下伙食怎麼樣?
小海說嫂子會不會介意?東東說你怎麼也考慮起細節了呢,你從來不都是無所顧忌的嗎?小海生氣的說,這都是被你害的,來就來,我也不在乎被你調遣,誰讓我依賴你呢?
東東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他要找我還要這樣尖刻的對我呢?小海出現在東東家門口的時候是9點15分,小海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牛仔褲,銳步運動鞋,就算是這樣他依舊帥氣,髮式是新出的“我要動感”型,眼圈發黑,一看就知道睡眠嚴重不足。
東東問他說:“小海,你怎麼搞成這樣!”小海嘴角一歪說:“操,他又移情別戀了,這回他准不要我了!”
東東猜想小海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他知道小海的性取向不是女人,這個東東早就知道,東東還知道小海一直和大林在搞着地下活動,一直相處了4年,他們時常鬧彆扭,一鬧彆扭東東家就成了小海的法庭,他會翻江倒海的數落大林的種種罪狀,一會說大林兒戲他,一會說大林對他老婆太好,一會說大林要看上別人了。到他們和好了,連個人影也找不到。東東妻子不止一次的對東東說小海他充其量只能算作酒肉朋友,這種朋友不交也罷。
東東對小海說,你不是有事情要找我嗎?小海好象很委屈,好象有眼淚要掉下來,東東示意小海不要這樣失態,於是他大聲對小海說,你幹嗎不去酒吧呢?喝醉了什麼也不用想了,非得找我!
其實東東之所以這樣說,他是怕小海一時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要知道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男人整天為情鬧彆扭被別人知道了,一定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熱點話題,到時大家都會尷尬。
小海漲紅了臉,沒有想到東東怎麼也會這樣對他,他提高嗓門對東東說,誰一定要找你,臭德性,我把你當兄弟才找你的,什麼玩意,切,走了,不說了,他回頭時,眼眶裡有晶瑩在閃動。
東東就心軟了,他跟着小海出門了,他知道小海的脆弱和痛苦,他知道愛上一個已婚男人是多麼的不幸,他更知道男人對男人付出真情更是件慘痛的事,何況小海和大林是他介紹認識的,他知道出現今天這種局面他也該付一定的責任。
東東和小海在茶館里聊了很久很久,連吃中飯的時間都誤了,東東說我幫你勸勸大林那小子,但你也不能太固執太認真,畢竟這種事情是見不得人的,小海這才笑笑,他孩子般地對東東說,謝謝你了大哥。
第二天下午,東東從寫字樓里出來,與對面的來人撞了一個滿懷,抬頭一看,是大林,東東生氣的說,怎麼是你,怎麼也不長眼睛?
大林和東東以前在一家公司,東東仍舊在這裡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大林早下海了,聽說還混成了個人摸狗樣,東東還知道大林自從發跡后對男人也開始感興趣了。當初東東只想把小海介紹給大林做助理的,沒有想到大林竟對小海動了歪念,更沒有想到小海這小子對大林還情有獨衷。
大林勾住東東的脖子說,咱哥倆去喝一杯怎麼樣?東東瞪了大林一眼說,要樂你自己去樂吧!我沒有你這麼多閑工夫。大林好象一點也不生氣,繼續說城北新開了一家新的酒吧聽說那裡環境很不錯的,很有噓頭要不要見識一下。大林對東東說“很有噓頭”的時候故意將這幾個字拖得長長的,東東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又看上裡面的哪個服務生了。
大林說的那個酒吧叫“青澀之戀”,看名字就他媽的曖昧,裡面有一些男男女女,他們的眼睛半閉半睜,沒有神,好象要升天似的,清一色的男服務生,打扮得就象是電視里泰國的人妖一樣,東東看了就想嘔。大林卻不這樣認為,他說這才叫另類,這樣才能讓來喝酒的客人放鬆。
東東心理罵道,你小子放鬆了,小海可沒有辦法放鬆,小海沒有辦法放鬆,我他媽的就倒霉了,東東當時真的恨不得揮拳過去打得大林人仰馬翻,為小海也為自己出口氣。
服務生送過來2杯酒,說酒叫“一夜貪歡”,聲音有些噁心,可大林似乎很滿意,東東看見大林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服務生時,就開始佩服起小海的敏感來,東東什麼也不說,端着酒杯也不喝酒,只是靜靜的盯着杯子里的酒看。
“不理我啊,老兄,怎麼了,跟我對着干呢?”大林開腔了。東東嘟了一句:“你小子怎麼沒有良心,你害人家小海乾什麼?他還是個孩子,他對你那麼真心,你小子怎麼就這樣?早知道我就不介紹你們認識了!”
大林馬上湊過來,壓低嗓子說:“東東,你不會也喜歡男人,喜歡小海吧?!”東東立刻抬起頭,忿忿地看着大林,大林繼續說:“東東,你小子不會也和我一樣喜歡男人吧!”
東東將手中的一杯酒全潑到了大林臉上,大林動也沒有動,任由酒一滴一滴地順着他的臉慢慢流下來,大林的臉嚴肅的緊繃著,然後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兀自地抽了起來。東東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太過女性化,只有女人才這麼乾的。
大林開始往肚子里灌酒了,脖子上青筋暴怒,眉頭緊鎖,東東知道大林有心事,大林以前傷心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數杯下肚,他開始嘮叨了,你說愛情是什麼?你說張愛玲小說里的男主角到底愛紅玫瑰還是白玫瑰,還是紅白玫瑰都愛,還是紅白玫瑰都不愛呢?你說愛字怎麼就這麼沉重呢?
你想到過逃嗎?如果你老婆或情人每天貓一樣的圍在你身邊問你愛不愛他,你怎麼說,怎麼說他們才滿意,沒有我他們就活不下去嗎?你說呢?兄弟!
東東很吃驚,他覺得大林一定有心事,他對大林說,你小子怎麼扯上我了呢?我不是過得好好的嗎?現在我要多自由就多自由,錢也不缺着花,也不擔心後院起火,更不擔心紅玫瑰、白玫瑰問我象你這樣難回答的問題,誰讓你這樣放縱自己呢?你自找的,家裡有老婆,外面有小海,你小子還不滿足,非要找什麼青澀之戀,你小子活該,我不會憐憫你的!
大林沒有理會東東說的這些話。他繼續說,小海他說崇拜我,我就讓他崇拜,然後他說喜歡我,我也愛他了,他還說只要我愛他一個人,我也答應了,他說要錢,我也給他了。小海說他為了我,連女朋友也不找了,你說這算什麼話!
大林說完這些,邊上的人都驚訝的望着我們。大林忽然大聲對邊上的人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和男人談話嗎?”
你知道嗎?大林的眼睛紅了起來,這年頭,生意難做,我怕我不能給小海更好的未來,所以我故意疏遠他,故意做戲給他看,他還年輕,他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東東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回家的,他知道今天找大林談話的目的,是對大林發火,給小海打抱不平。可事實上他被大林感動了,他覺得這種感情很滑稽也很珍貴,接着他一直就笑,笑得累極了,於是就躺在大林車的后坐上,四肢暢達的支開,感覺自己就象是一根羽毛,隨着風輕輕地飛了起來,怎麼也找不到可以依附的地方……
東東費勁力氣的推開了門,不巧電視里在播放着《紅玫瑰白玫瑰》,他滿身酒氣地湊到妻子的身邊說:“老婆,你覺得振保是愛紅玫瑰多一點還是白玫瑰多一點!”
東東妻子知道東東喝醉了,於是說:“如果是我,讓我說,我當然覺得應該愛紅玫瑰多一點,你明白嗎?”
東東想,你是不會了解男人的,所以你不知道男人會怎麼想?東東開口了:“其實怎麼說呢老婆,我真的不明白,振保是愛紅玫瑰多一些還是白玫瑰多一些!”
我想你們大家也是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