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的塑像為什麼留大須
司馬遷的塑像為什麼留大須
清康熙韓城縣知事翟世琪所勒《重修太史廟記》碑文:“太史公像,墨刻無須,而今廟相有大須……然天下塑相,僅見於此,末敢議更。亦當考據妥確,另建一相”。
司馬遷的有須無須?為什麼會引起人們的爭論呢?其中流傳着一段辛酸的故事:
司馬遷受“宮刑”后,隨着生理的變化,他的聲音和行動也隨之變化如婦女,鬍鬚漸漸脫落無遺。
司馬遷的夫人柳倩娘,她是一個畫家,對丈夫一生的各個時期的容貌,都畫有影相。當她逃亡到韓城縣芝川鎮的芝秀庵為尼后,把丈夫的衣冠埋葬在庵后,就有心為丈夫設法立廟塑相,但是在昏君的統治下,這是妄想。她想到今生達不到這個目的,可以讓子孫把丈夫的遺容保存下去,一代傳一代,等待司馬遷日後得到公正評價的時候,豈不是能夠如願以償嗎?
有一年,他的兒子司馬江,突然面臨芝秀庵,言及他反漢,上了太行山。獨身潛行京都長安,探知父親的遺體,將遺骨搬回家鄉,通過鄉老,葬於新遷的村莊老牛坡。特到庵中,請母親脫離險境,同到太行山,以便行孝養老。
柳倩娘聲稱:“我對丈夫忠貞不二,守墓至死!”。由於母子身為皇犯,皆在追捕之列,霎時相見霎時別,不免抱頭痛苦!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臨別之時,柳倩娘由箱中取出久藏的丈夫影相說:“兒呀!這是你父遺容三十幅,你當視作傳家寶,代代相傳,他年有機會為你父塑像的時候,千萬牢記,不要塑他“宮刑”后的無須相,要塑他“宮刑”前的長須相”。司馬江問道:“塑像應以後期為準,為何要改後者為前者呢?”倩娘痛哭道:“兒呀!昏君奸賊狼狽為奸,陷害忠良之士,將你父判了“宮刑”,用意險惡。他們侮辱你父雖系男子漢大丈夫,實則與婦女一般卑賤無用,這是咱們家門的奇恥大辱!你們作子孫的,在他年塑像時,一定要塑出他大丈夫的真容貌。若塑了無須的“婦女臉”,豈不是承認自己干願淪於卑賤無用嗎?假容代真貌?豈不是自己辱沒了自己?”
司馬江收藏了父親的遺影,安慰母親說:“媽、人說“普天下皆皇土”,這太行山如今是你兒的樂土、皇上老子沒法管我,返回山寨,立即為我父親立祠建廟,延師塑像,傳於後世”。
倩娘激動地說,我只說天地雖大,咱們無有立錐之地,幸喜你父有了你這英雄賢孝的兒子、廟堂雖在深山,也和人一樣了、塑像竣工,為娘要前往瞻仰。那時接我。勿違娘意”。司馬江哭泣道:“兒遵母命”。就這樣匆匆分別了。
給父親建廟塑相之事成了司馬江的心頭大事,刻不容緩。他在山中選了一處風景秀麗,地勢險要的地方,動員了三軍中的能工巧匠,不到半月,便把廟堂修蓋好了。塑像的材料,也準備停當了,三軍人數達十萬之多,就是選不出一個塑像的好技師,這使司馬江非常納悶。“河內無魚市上取,山中無人山下請”。他傳示各營,廣為推薦山下的勝任者。
“事到着急處,自有出奇處”。有一個名叫張方正的偏將見他說:“家父張子才,是祖傳的知名塑像大師,專門承塑天下名寺古廟的各種神相。體態精神,維妙維肖,萬人欣賞,誇不絕口。去年山東曲卓孔子廟塑相有損,重金聘請技師處理,前往承修者不下百人,但至現場觀望后,無有一人勝任。其中家父一門徒,將我父推薦於主事人,修補完工後,主事人萬分滿意,加倍贈送酬金。大王為令尊塑相,小將搬父上山,不知意下如何?”
司馬江聞言大喜,命張方正帶上聘金立即下山,不期這塑相大師巧來山上看望兒子。方正立即引見大王,司馬江喜出望外,設筵接風。在山寨總管的陪同下,供應最優質的塑相材料,不到一月,張子才依照司馬遷的有須圖影塑成了金身。
開光之日,山寨上三軍雲集,慶賀參觀。觀見司馬遷塑相高有九尺,方臉、濃眉、長須……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神采奕奕,栩栩如生,人人讚歎,個個喝采。熱鬧了三天三夜,盡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