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謎”夜郎國
《史記》記載夜郎最大的特徵是“耕田,有邑聚”,考古發掘證實了貴州當時確有較發達的農耕文化。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在貴州威寧中水大河灣發現了碳化的稻穀堆積層,赫章可樂墓中也有稻穀遺存。在興義漢墓中,發現了水田池塘模型和水稻田模型。普安銅鼓山和威寧中水出土了牛、羊、豬、狗的遺骸,而黔西漢墓中又出土了陶豬、陶羊、陶公雞。有趣的是,陶豬的形狀與現在赫章“可樂豬”頗為相似。這些信息告訴我們,“耕田”確有其事。至於“有邑聚”的事,更是確鑿無疑,因為在普安銅鼓山和畢節青場發現了房屋遺址,在赫章可樂墓中出土了一件“干欄”式建築模型。最有力的證據是這裡出土的大批陶器,包括各種陶制用品及陶紡輪、井架模型。這些都是定居的產物,因為易損,遊盪不定的民族是不可能使用的。
在貴州赫章縣的可樂還發現了一大批戰國至西漢時期的土坑墓,葬式非常奇特,是把銅釜或鐵釜套在死者的頭上和腳上,或將釜置於死者的腳下,稱為“套頭葬”。這樣的葬式,不僅在中國,而且在世界上都未發現,可以視為神秘、古老的夜郎文化。還有饕餮紋無胡銅戈、青銅箭鏃、一字格曲刃銅劍、銅柄鐵劍、心形紋銅鉞、無胡銅戈、蛇頭莖首銅劍、牛頭形銅帶鉤和鯢魚形銅帶鉤,顯然都不是中原或巴蜀器物,說明這裡有一種“異質文化”存在。
儘管其中有一部分與“滇”式相彷彿,但也不足為怪,因為滇東也同屬夜郎故土。它們是從哪裡來的呢?普安銅鼓山遺址作了明確回答。在這裡發現了45件製造銅器的石模、石范,3件陶坩堝,還有銅粒、銅條,說明當時夜郎已經能夠鑄造銅器了。銅鼓又是一條重要線索,它是夜郎與其他南方民族共有的文化特徵。猶如中原以鼎為禮器一樣,南方民族普遍使用銅鼓。據研究,它是由銅釜演變而來,起初可能是做烹煮之用,後來才成為樂器、祭器和禮器。銅鼓形如烘籃,面平中空,腰部收縮,鼓壁薄而有花紋,敲擊鏗鏘有聲,鑄造技術至今尚未完全揭秘。在貴州,出土了銅釜、釜改銅鼓,還有一件上面鑄有“羽人競渡”圖案的銅鼓,由此可以清楚地看見由釜演變為鼓的發展脈絡。在往後的歷史中,貴州民間尚鼓之風,世代相襲。遵義型銅鼓和麻江型銅鼓是中國銅鼓史上的兩個標準器型。
還有一種文化現象是不可忽視的,那就是在威寧中水出土的陶器上,留存了多種刻畫符號。研究者把它與西安半坡村出土的陶紋進行對比,認為這是文字的萌芽形態。雖然至今沒有人懂得它的讀音和含義,但卻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夜郎文字正處萌動時期。貴州部分少數民族至今仍保存和使用着古老文字,如彝文和水書,究竟與這些刻畫符號有無關係,也是一個千古之謎。
和夜郎一樣,古代的滇國在歷史上消失了,巴國與蜀國也不復存在。但文化的土壤和文化傳承仍然存在,所以,人們把雲南文化稱為“滇文化”,把四川文化稱為“巴蜀文化”。同樣,在夜郎故土上產生和形成的許多神奇、古樸、獨特的文化現象,都可概括為“夜郎文化”。夜郎文化有許多還埋藏在地底,有待人們去發掘。但夜郎文化確實存在於我們的身邊,等待着我們去關注、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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